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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西安南城墻東段內(nèi)側(cè)有一條小街道叫“下馬陵街”。它東至和平門西通柏樹林街南 口的碑林博物館。說是一條街南側(cè)是城墻只有北側(cè)的門面店鋪才多少給人以街道的感覺 。準確地說應(yīng)該是“半邊街”。這條街上零零散散地有些小飯館、理發(fā)店和其它雜什商 店生意看來十分不景氣。街上間或行過幾輛汽車會車時往往難以錯開。中巴公交車照 例瘋狂地沖行人只好躲得遠一點。從這條街上穿行而過見不到馬也看不到陵人們不 聞不問只管匆忙地趕自己的路悠閑地看這里的“景”。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就在這條街 偏東北側(cè)有一座歷史上很有名的大人物的墓——董仲舒墓。路旁沒有任何標志也少有人 知董氏究為何人。西安是十三朝古都歷史太悠久了皇上多陵墓多名人多古跡多 董子及其陵墓不為人所重也就可以理解了。
董仲舒墓也叫下馬陵這條街因此而得名。那么下馬陵又是怎么來的?還得從陵墓的主人 說起。
董仲舒是我國西漢有名的儒學大師。據(jù)說他從小就接觸儒家經(jīng)典可謂飽讀圣賢詩書小有 名氣。傳說董仲舒是董永和七仙女所生自娘胎里就帶有一種仙氣和靈氣。雖是傳說 也不奇怪人們一般都喜歡把名人小時候描繪成具有超凡能力的“神童”或“小天才” 否則他怎么會成為名人呢?漢景帝時董仲舒便來到京城長安成了朝廷的儒學博士類 似于 我們今天的教授或顧問。在這期間董仲舒幾乎閉門不出只有一個心思就是讀書苦研甚 至連窗外的“美景”也不看一眼故有“三年不窺園”之美談�！白x書隨處凈土閉門即是 深山。”幾年過去后董仲舒的學問愈加精深成了遠近聞名的經(jīng)學大師。到了漢武帝 時董仲舒獻舉“賢良”之策加之他極力鼓吹“君權(quán)神授”提倡“三綱五�！睂h 武帝的封建統(tǒng)治很合用因而頗受青睞。漢武帝采納了董仲舒提出的“罷黜百家獨尊儒術(shù) ”的建議在中國文化思想上產(chǎn)生了極大影響。董仲舒去世后漢武帝親自為他選擇安葬之 地并在陵前修建董子祠。出于對董仲舒的尊敬據(jù)說漢武帝每次經(jīng)過他的陵園時三十丈 之外便下馬步行隨從臣子照例這樣做。從此后也便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(guī)矩：上至達官 顯貴下至平民百姓騎馬者乘轎者凡經(jīng)過董仲舒的墓前都要下來步行。下馬陵的名 稱便由此產(chǎn)生。唐人韋述的《兩京記》中對此也有記載：“漢武帝至墓前下馬故曰下馬陵 �！焙髞硐埋R陵也稱作“蛤蟆陵”估計這與關(guān)中方言有關(guān)�，F(xiàn)在的關(guān)中一帶仍把“下( ｘｉɑ)”發(fā)為“ｈɑ”音“蛤蟆”與“下馬”發(fā)音相諧順手拈來與詞義無關(guān)。還有 寫作“蝦蟆”二字的是否訛誤至今各執(zhí)一是。如何寫法無關(guān)緊要實際上都是一檔子事 。 下馬陵原本不在現(xiàn)在這個地方。唐代大詩人白居易《瑟琶行》中有兩句詩：“自言本是京城 女家在蝦蟆陵下住�！睆脑娋渲兄荒苤琅门以谙埋R陵究竟指的是什么地方不知 道。唐代還有一位詩人皎然也有一首《長安少年行》詩曰：“翠樓春酒蝦蟆陵長安少年 皆共矜�！睆闹锌芍埋R陵那里酒色俱佳至于地在何方不清楚�？磥硐埋R陵這個地 方要么出產(chǎn)歌妓要么出沒歌妓總也少不了這等群體。呂大防的《唐長安城圖碑刻》中稱 蝦蟆陵在胭脂坡。又據(jù)元代駱天驤的《類編長安志》卷八記載：“興慶池南胭脂坡大道東 有蝦蟆陵�！彪m然仍離不開“脂粉”氣但已可考其位置大抵指今西安交通大學東邊的沙 坡。《長安志》中的記載就更清晰了。其中卷九的記述是：“(常樂)坊內(nèi)街之東有大冢亦 呼為蝦蟆陵。”卷十一云：“(蝦蟆陵)在縣南六里�！�(指萬年縣)據(jù)史料得知唐常樂坊位 于唐長安城東門(春明門)之內(nèi)、興慶宮之南今西安交通大學校園正好在其舊址上。校園偏 東過去曾有一高坡坡上有一大冢。這一坡地古稱“胭脂坡”宋以后叫“沙坡”。由此 可以推斷下馬陵古址在此無疑。只是到了明正德年間下馬陵才由胭脂坡遷到現(xiàn)在這里。
正是這個“下馬陵”演繹出許多傳說來。其中有這么一段：明朝初年朱元璋封他 的兒子朱〖FJF〗NDA2E�！糉JJ〗 為秦王駐守關(guān)中。朱特煩儒術(shù)儒生在重建長安城時 便下令把“下馬陵”拒 之城外。誰知動用了10萬民工修了整整10年的長安城建好后“下馬陵”不知怎么搞的仍在 城內(nèi)。朱十分惱怒殺了監(jiān)工不說又下令把建好的南城墻拆掉 在“下馬陵”以北重新 修建。3年后工程告竣當朱再次巡查時“下馬陵”還在城里 。朱大怒又令推倒 重修務(wù)必把“下馬陵”甩出城外。這回他親自坐陣把南城墻設(shè)計在離“下馬陵”幾十丈 遠 的地方并且專門修了一條又寬又深的護城河用以阻隔。誰知到了第二天“下馬陵”卻 還在南城墻以內(nèi)。遇此情形朱屢驚屢氣從此一病不起差點 身亡。因為朱三番北移南城墻使長安城的南大街越來越短。一 直到現(xiàn)在南大街成了四條大街中最短的一條大街。
這一傳說很有現(xiàn)實意義把今天南大街的“短處”歸咎于古人�！跋埋R陵”的威力看來不可 小視怪不得漢武帝也敬畏幾分。在封建社會里皇帝是不能隨便“俯首稱臣”的除非被 虜被廢。像漢武帝這樣的皇上在臣子墓前早早下馬真是難能可貴值得稱譽。如果誰能博 得皇上一跪更是很了不得。好幾年前我去曲阜在孔老夫子墓前發(fā)現(xiàn)墓碑上有這樣一行 大字：“至圣先師文天口”我怎么看怎么不理解總覺得少了什么東西。問當?shù)匾晃婚L者 答曰：“‘天’下還有一個‘王’字前面用矮墻擋著呢。古代皇帝要到這里跪拜孔圣 人 他自己是王不能給另一個‘王’下跪所以才把墓碑上的‘王’字想辦法擋住站在墓前 是看不到的。”原來還有這么大的學問我不禁感慨萬分。一個下馬一個下跪異曲同工 美哉華夏! |
